愣了一秒,沈榆也伸出手,和格外正经地和谢宴州相握。
表现得像是普通朋友。
一旁的陆青和秦助理:“……?”
秦助理用眼神询问陆青:什么情况啊老大?这俩人前两天不还在公司秀恩爱吗?怎么这会就装不熟?
陆青回了一个淡定眼神:别急,待会结束了问问。
“好久不见,谢总。”沈榆含着浅浅微笑注视对方,几秒后松开,“不知道谢总这次来魔都是做什么?”
“有些公事要处理,正好遇见郭总。”谢宴州微微挑眉,看向站在身侧的男人。
郭家伟点点头,笑容满面:“我就说谢总怎么一听沈总在就很高兴,原来两位是好兄弟!”
好兄弟?
沈榆看向谢宴州,对方也朝他看过来,眉梢微挑。
想到这人昨天晚上拒绝自已,早上又不肯给个离别kiss,结果一声不吭跑这里来,沈榆心中微哼,点了点头,薄唇微勾:“是啊,好兄弟。”
听见“好兄弟”三个字,谢宴州眸色暗沉几分,旋即又挑眉,露出一个有点坏的笑:“是啊,我和沈总可是一辈子的好兄弟。”
两人间气氛略有诡异。
郭家伟落座后,心里其实也感觉有点奇怪。
他和夫人换了套衣服来酒店时,看见谢宴州也在,赶紧上前打招呼,聊了几句后,搓着手问他来这里是不是谈生意。
“一个人出差,吃顿便饭。”谢宴州像是随口一说,瞥了眼郭家伟,“郭总和夫人来约会?”
郭家伟说:“不是,乾永的陆总和小沈总来魔都,在这给他们办了个接风宴,我衣服脏了换了一件先过来。”
“挺热闹的。”谢宴州说,“不像我。”
郭家伟大为震惊:???上次见小谢总的时候,他不是很高冷吗,怎么突然说这些……
况且看他这意思,这是要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意思?
老实说郭家伟完全不清楚谢宴州会突然出现在这里,跟他这个小喽啰唠家常,他们也就在谢宴州跟着谢天诚来这边考虑市场的时候见过几次面,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十个字。
但郭家伟觉得不能让这次机会溜走,立马就殷勤地邀请谢宴州一起用餐。
谢宴州同意后,又打电话请示陆青,说明情况。
好在陆青同意了,他们这才坐在一个桌子上。
回想起来郭家伟甚至觉得有点玄幻,总有种谢宴州是故意在那里等他偶遇的错觉......
不过管他呢,人已经上饭桌了,这会打好关系才是最主要的。
郭家伟回神,几人已经入座。
陆青坐在主座,另一侧分别坐着沈榆和负责人,谢宴州主动坐在沈榆身侧。
负责人忙不迭给他们倒酒,谢宴州拿酒杯前,视线不经意略过自已掌心。
刚才握手的时候,沈榆的指尖轻轻在掌心挠过,触感轻柔,如同羽毛轻柔抚摸。
却让人止不住怀念那种感受。
谢宴州侧眸。
刚才还撩拨他的青年,这会正襟危坐,接过负责人递过来的酒,抿了一口放在左手边。
谢宴州也照做。
席间聊的内容大多是关于项目的,两个负责人活跃气氛,桌上一片热闹的氛围。
但这边的人实在太热情,酒一杯接着一杯敬,话术很有技巧,比起游刃有余的陆青,沈榆明显有些招架不住,一连喝了好几杯后,搁下酒杯要了杯温水。
郭家伟正想再劝,忽然感觉有点气氛有些冷。
往旁边一看,谢宴州脸色铁青地坐在那,郭家伟怕冷落了这尊大佛,连忙要敬他一杯酒。
谢宴州从旁边拿起酒杯,和对方虚碰了下,薄唇抿着杯沿,暧昧地停了几秒,而后才缓缓饮尽。
没想到谢总这么给面子,郭家伟笑得很开心。
只有坐在沈榆对面的负责人发现沈榆抿了一下嘴唇。
顺着沈榆的视线看过去,负责人发现谢宴州又倒了杯酒,要敬沈榆,而沈榆盯着对方手里的酒杯。
再一看,沈榆手边的酒杯不翼而飞,谢宴州碗边放着一个,手里拿着一个。
那他手里拿着的......
负责人忽然意识到不对劲:“......?”
不是这,这谢总喝高了吗?怎么把人沈总的酒杯拿走了?!
沈总也是个体面人,发现了都没吭声的。
果然是好兄弟啊。
他盯了几秒,谢宴州像是刚反应过来,朝沈榆抱歉地说:“抱歉啊沈总,刚才没注意,你不会介意吧?”
沈榆含笑,语气客套:“怎么会呢,谢总和我是好兄弟,兄弟之间不会介意这些的,是吧谢总?”
谢宴州:“......”
“怎么,沈总平常还有跟好兄弟共饮一杯的喜好?”青年单手摇晃酒杯,红酒在光线下折射漂亮的光,却泛着冷意。
沈榆挑眉:“那也要看是什么好兄弟了。”
谢宴州放下酒杯,抿唇看他,不说话了。
眼见谢宴州表情不对,负责人赶紧打了个哈哈:“两位关系可真好啊。”
说着,招呼服务生去给沈榆重新拿了个酒杯。
陆青低头抿酒,掩住笑意。
刚才还以为是俩小孩吵架了,现在看来倒像是沈榆在逗谢宴州玩。
后半场,谢宴州说闻着酒味头晕,几人便不再敬酒,生怕触了这位太子爷的霉头。
沈榆暗暗松了口气。
酒局过后,沈榆有些头晕,便去了趟洗手间。
洗手间宽敞明亮,沈榆径直去洗手台,拧开水龙头,俯下身洗脸。
冷水浸过皮肤,晕乎的感觉散了很多。
沈榆抬头,镜中青年也掀起眼皮,露出一双湿漉漉的黑眸,沾了水的发丝落柔顺落在额前,水珠滑过泛着醉红的白皙脸颊,在柔软的唇瓣上晕开水泽。
沈榆用手背抚去水珠,微不可察叹气,暗自怪自已太不懂拒绝。
上辈子因为腿疾,他很少参与酒局,实在推拒不掉,也是谢宴州跟着一起,这会才切身感觉这些酒局实在讨人厌。
难怪以前款沈骞每次参加完酒局,都往江飞燕怀里窝,确实消耗精力且烦人。
用毛巾擦干净脸,沈榆收拾好心情。
刚走到门边,却听门被敲了两声。
沈榆莫名笑了一下,心里有个猜测,语气却冷冷淡淡的:“谁?”
“好兄弟。”
沈榆故意问:“有何贵干?”
谢宴州像是低笑了声,他语调散漫,尾音拉长,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——
“宝宝,你猜好兄弟现在会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