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微 作品

第 16 章节

事上打转,楚炎一个箭步上前,堵住了那人的话。

“长生锁就长生锁,给我来两块!”

“不知军爷这两块长生锁,可是为令尊令堂、师父师娘,还是师兄师姐、师弟师妹所求?长生锁上,需刻有祈福者的名字。”负责三清殿杂务兼长生锁打造的周小龙问道。

“我,花暮雨。他,楚炎。”花暮雨干脆利落,抢在周小龙话音未落之前便响亮答道。

一旁的楚炎顿时恨不得找道地缝钻下去。

负责过几个年头的同心锁打造,世间上什么千奇百怪的爱侣没有见过,周小龙倒也不曾流露出异样的目光,只是打量了楚炎一眼笑道:“看来楚师弟前些日子下山,真是艳福不浅啊。”

“周师兄……我……”楚炎不由支吾,平日的稳重悉数丢到了九霄云后。

“既然是同门师弟要的东西,师兄自当用心对待。待我取一双最好的翠玉锁坯,为你们各自打造一块松柏长青长生锁,定可保福寿延绵,长命百岁。天色不早了,你们先行回房歇息,三日后再来取长生锁吧。”

“多谢周师兄。”

“多谢周道长。”

黄昏时分,落霞替满天的浮云染上了一道金边,两道积雪也被这金光映照得煞是好看。楚炎微微仰头,只觉得身边人也笼在这淡淡的落日余晖中变得更好看了。

心神摇曳,楚炎脸上仍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只是问道:“你终日驰骋沙场,揣一块长生锁总是好的,可我实在是没那个必要。反倒是你,怎么不为令尊令堂打造一块?

“我娘在生我的时候便难产去世了……至于我爹,”花暮雨叹了一口气:“因为我娘的事,他一直就不怎么喜欢我。后来我们家被马贼洗劫,他也死在了马贼刀下,我侥幸被天策府所救,才捡回了一条命。”

“原来你也……”

同病相怜,无需多言,四目相投,便是最好的安慰。

“万幸的是,如今你我前路都不再是孤单一人。”

纯阳宫各家弟子按着门派字号住在不同的屋舍中,楚炎的房间便在玉清宫中,右边邻着师弟连若的房间,左边是白瑾的故居,白瑾走后,一直依原样空置着。

绕过这一列厢房,隔着一个湖心小园便是几间堆了灰的客房。楚炎挑了一间比较宽敞的与花暮雨一并打扫过后,在房中点着了一个火盘取暖,又抱着一床自己备用的棉被进来替花暮雨仔细铺好了,交待道:“你且在这里将就几天,有什么缺的来问我取就是了。”

“这里什么都好,”花暮雨擡头打量了一下客房四周,红木制的家具朴素雅致,环境清幽非常,实在是个清修的好地方:“唯独缺的……是一个暖床的人。”

蠢蠢欲动的目光投到楚炎身上,花暮雨苦忍的口水早就在心底流得漫山遍野都是了。适才在华山上走动,毕竟周遭都是楚炎同门,还得为自家心肝留几分面子,藏起魔爪。此时四下无人,还哪里有什么拘束的念。

楚炎刚为花暮雨铺好了被寝,此时看来,无疑是自掘坟墓。

楚炎提脚就跑,但跑不出两步,腰间一软,已被花暮雨从后头一把揽上。

岂有让到碗的肉一次又一次溜走的理。

花暮雨搂住人,宠溺地压在楚炎后背上,任由那人死命的挣脱,往后百般扭打,仍是抱得纹丝未动,怀中人插翼难飞。

“炎……莫跑了,我不想用蛮力伤了你。”第一次那样唤那个人的名字,花暮雨柔声道。

“放开我!”话说得斩钉截铁,楚炎挣脱的力道却随着花暮雨那一声直入魂魄的亲昵叫唤轻了几分。

“云雨欢愉原是人之常情,道教素有双修丹法,难道你就当真不好奇这房中术的妙处?”花暮雨极力引诱,伸舌往楚炎耳垂处舔去,只见那耳根子立刻一阵滚烫发红,处子之身果然是敏感得很。

“道家双修乃是阴阳调和,我和你……你……”最后这一个“你”字已然变成了颤音,因为那双抱在腰间的狼爪已经有一只在不规矩地乱动了,虽然隔着软绵的道袍,但揉在那个极其敏感的前端上还是霎时就让人一阵发软。

就这样迷迷糊糊,恍恍惚惚地被人抱上了温床暖寝的坟墓中。道冠被人摘下,如瀑墨发如一树的柳丝倾洒开来。

十八九的年纪,正正是身心都情窦初开的时候,一个个春光旖旎的梦里头,早就情不自禁地涌入了眼前人的身影。

朝思暮想,魂牵梦绕。

如坠无间……

既然最宝贵的魂灵都被这个人吞噬去了,那么白璧无瑕的身体被一并掠夺,大概也不过是早晚的事。

热吻,试探着落在楚炎唇间。灼热的交缠,难分难舍。实诚的身体一旦被烈火点燃上了,就只能一直燃烧下去。就连床头火盘里跳动的火苗也比不上这床上的温度炽热。

罗衫轻解,湛蓝的道袍散落,狼舌沿着湿润的唇往下滑,滑过锁骨,滑到鲜嫩的茱萸上一把吮吸住。

“啊!……”浑身颤栗,初尝情事,每一下轻微的玩弄已是灭顶的快感袭来。

花暮雨伸手探入楚炎亵裤中,未经把玩,那个地方已是比剑还笔直地矗立着了。

“这里倒是挺乖巧的。”花暮雨会心一笑,伸掌握住了那挺拔的家伙,游刃地一阵上下掏弄。

像是陆上久旱的鱼突然被掷回到了广阔的海洋中,随着飞腾的浪花起伏,浑身上下都充盈着一股登云驾雾的快意。

静坐修道,不知要苦坐多少个年月方有几分灵台跃然于云上的空灵感。然而双修之道,竟可在一瞬之间便教人如登极乐了,当真是妙不可言!

游鱼畅游了良久,终于被一阵突然加重力道的紧握送上了极浪的顶峰,雪白的大腿一阵剧颤,送出一股温热白浊。

花暮雨借着湿润往楚炎后头懵懂无知的地方打了个转,往下拉了一半的亵裤也被整条褪去了,羞答答地露出未经情事的风光。

花暮雨轻装的铠甲在一瞬间卸了个清光,摘下铁皮,精壮的肉体贪婪地压在楚炎身上。房外是冰天雪地,房里的两个人却交缠得热汗淋漓,有如酷夏。

赤身裸体的相拥相合,疼痛自陌生的地方传来,楚炎吃痛,抓住花暮雨一条臂膀就是一口咬去,直到花暮雨小臂被咬得多了一圈清晰的齿印,眼见就要冒血,才回过神松了口,紧闭牙关苦忍着痛。

“还觉得痛么?痛就咬着吧。”花暮雨倒也不缩手。

当然,

楚炎吃痛抽了一口凉气,再咬下去自然不舍得,只得低声哼了几下,双腿勉力再张开了一些,默许跨坐在上头的禽兽继续。

躺在锅上的小羊羔简直比自己一心期盼的还要温软可口,鲜嫩多汁,花暮雨心下狂跳不止,竭力控制住了力道,耐着性子开垦。

痛感逐渐减轻了一些,微妙的快意又开始在四肢百骸里奔流不息了。与套弄前端的快感不同,后头传来的是两个人最亲密无间的触弄,每一下抽插都是用极痛换来的极乐,四肢都随着这摆弄变得酥软。

不多时,一阵极热的浊浪奔涌进了身体的最里头。

一阵极乐的晕眩,在花暮雨温柔的拥吻爱抚中,一夜尽尝情事欢愉的人缓缓睡去。

翌日清晨,习惯了早课的人眼皮撑开一道缝往外头打量。

那个一贯警觉非常的人就躺在自己身侧,沉稳的呼吸声静静地在床笫间回荡,睡得少见的安稳。

棉被单薄,盖在自己身上,花暮雨仅着里衣躺在外头,许是冷了一宿,有些许的寒意了,身体略微蜷缩着。

楚炎将身上的棉被抽下,小心翼翼地换到了花暮雨身上盖稳,那人睡得死沉,竟然也没被惊醒,只是安心地扯了扯被角,顺势缩在里头。

一夜欢好,固是被花暮雨使强所留。

但是自己又何尝不贪恋这个人?

甚至道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人动了万劫不复的念,是那一夜璀璨的烟花乱了心神?还是点将台上长枪傲然的身姿折人心魄?

道不清了,情爱一事,本来就不是可以一丝一缕抽丝剥茧说清楚的事。只知道心池的悸动是那么真实得可怕,想要紧拥这个人的心思本就和他一般无异。

腰肢酸麻得厉害,楚炎自床角处把昨夜散乱的道袍勾回来搭在身上,怔怔的望着那张沉睡的面孔。

他活了十九年,人世间的悲欢离合,这十九年间总算是尝了不少。

却直到这一天,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乐,自身到心的,深入每一寸骨髓的喜乐。

怀着这一份至上的喜乐,就算是腰肢酸痛得稍动一下都像要折断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