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百里第二日一早便走了,走前将邢雷领到第九宗与郭霖面前,叫她们先看管几日,若是三日后二人音讯皆无,便带回江南去,保他吃喝不愁便足,旁的不需管。
说话时第九宗要揉一揉小子头顶,邢雷猫腰避开了,站到郭霖身边去。
虽是早便说了来一个是一个,临要分道,第九宗想一想三日后情形,凶大于吉。
可若是说算吉凶,唐逢春此道不通,也未教过她,却比她晓得得多。
便是她也管不到的。
在地牢里唐逢春老老实实任他们束手脚,押到刑房又防他藏暗器,将衣裳一件件都扒了,剩一条亵裤。
唐逢春身上行李衣物全摊到面前,自己双手被铁索困在刑房木架上,陈年旧伤累累,触目惊心。
大刑倒是未动,弓卿走到他面前,拾了那只玉镯,一手拿着端详。
“果然是玉镯有异。”唐逢春道,“我就说姜百里哪里来的便宜叔叔……你偃云坊还是老招式,金蜂堂的酒曲寻蜂?”
弓卿道:“错了,再猜。”
“既不是这玉……那便是我了。”唐逢春道,看一眼弓卿身后笑吟吟的人,“良畴么?”
“还算聪明。”弓卿道,“良畴妙手回春,不会平白为你施针。”
“那是他这针上有异了。”唐逢春道,“欺我不通岐黄啊。”
“若针上有异,难保看不出差错来。”良畴笑道。
“你们还有旁的法子?”唐逢春问道。
弓卿笑一笑:“良畴与你们同道几日,苍夷就跟了你们几日。”
“苍夷?”唐逢春挑一挑眉。
“是鹰。”弓卿道,“我豢的鹰,良畴教它辨你声音形貌,你便是鹰哨。”
唐逢春笑起来:“少坊主年少有为,季老坊主后继有人。”
“现如今已是坊主了。”弓卿耐着性子道,“唐逢春,当年你护我有功,我不想为难你。”
“坊主说笑,收钱办事,哪来的功过。”唐逢春道,“不知坊主要如何为难在下。”
“你想我怎么为难?”弓卿问道。
“严刑拷打……”唐逢春顿一顿,“……我是不怕的,坊主莫忘了,我是季老坊主口里凶徒,从我嘴里挖出东西,用不得硬招。”
“悲问抄在哪里?”弓卿不同他多纠缠,道。
“自然只有姜百里知道。”唐逢春答。
“那姜百里在何处?”弓卿问道。
唐逢春却张了张嘴,摆出一副惊诧模样道:“怎么,你们抓了我竟不放消息出去么?”
良畴自后道:“放了,依你看他会来?”
唐逢春便又笑了:“既然消息都放了,他自会来的。”
“你断言他会来,是来救你?”弓卿问道,“为什么,为你二人余桃之癖?”
“是啊,情深似海。”唐逢春随口答道。
“三日。”弓卿道,“若三日后他不来,只好让你做个替死鬼了。”
“何必客气说话,他来了,我二人也决计没有活着走出去的道理。”唐逢春道。
弓卿冷笑一声,意思里是聪明人,便转身要走。
“慢着。”唐逢春道。
弓卿止步转头看他。
“坊主,到了刑房却不行刑,只这么押着?”唐逢春道。
弓卿想一想,笑道:“说的是。”
便转头吩咐道:“你们留一个用刑吧。”
说罢便走出去。
良畴跟在他身后,忽而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看唐逢春胸腹上一道旧疤,只一瞥,立即转了头跟出去了。
过一会儿,用刑的人进来了。
唐逢春垂眼看一看,再擡头打量,道:“刑具都不带进来,怎么用刑?”
那人笑一笑道:“你运气好,良先生打了招呼,叫你少受皮肉苦。”
“那么皮肉外的呢?”唐逢春道。
“得罪了。”那人也笑眯眯说话,“药,还是要吃的。”
“多少年未见……你们偃云坊的人还是喜欢客气说话。”唐逢春叹道,“我被缚着,难道还要我自己动手吃?”
那人取了药丸来,豆大的一颗,唐逢春问也不问,张嘴咽下了。
同样是押着,只是换一个地方,被缚着,不自在些。
时时有人看着,唐逢春要解手便也只是叫一声,只是不太情愿这档子事受人伺候,心想着偃云坊竟还讲仁义,不知是念他旧时救过弓卿一条命,还是念在他死了少一筹引姜百里来。
不知这铁索松了之后自己这双手还可用不可用。
昏天暗地,唐逢春便只是这么关着,肚里药丸三个时辰发作痛一回,还要说是仁义,若他未猜错,便是疼上十二回肠穿肚烂,命休矣。
倒是不远,关了两日,弓卿良畴都未来过,唐逢春第六回方痛完,耳里便听得刑房外有动静。
刑房门便开了。
唐逢春擡眼看一看,皱眉道:“你是疯了还是不要命了?”
姜百里把脚边尸首踢一踢,见到唐逢春仿佛松一口气,走过去亲他:“来救你。”
唐逢春随他亲了一下把头别开了:“怎么找来的?”
“他们一路给我做了标。”姜百里道,“想引我来。”
“你就来了?”唐逢春恨铁不成钢,“知道他们有意引你。”
“不知道你有没有安排后路脱身。”姜百里理直气壮,“逢春,我是来救你。”
唐逢春被他一双眼看一会儿,没了脾气,道:“罢了,先把我松开……”
姜百里伸手去解铁链,唐逢春叫他一声,示意他去地上尸首里找锁匙来。
姜百里便去摸,未找到,唐逢春又道:“等等。”
“什么?”姜百里道。
“把尸体拖进来,你把这衣服扒下来换上。”唐逢春道,“我们两个人,这么大摇大摆走不出去。”
姜百里照办,把死人衣服扒了,自己再脱。
“接下来如何?”姜百里问,“他身上没有锁匙,我劈开吧。”
唐逢春道:“劈不开的……你先把衣服穿上。”
姜百里忽然不动了。
唐逢春看姜百里愣着便问:“怎么?”
姜百里不回话,唐逢春又道:“再磨蹭一会儿,捉你的天罗地网来了……”
话未说话,姜百里走过来亲他,二人上身都赤着,唐逢春又只着一条亵裤,被姜百里贴着这么亲一会儿,小兄弟便擡头了。
姜百里笑道:“好了,这下你也……”
“你怎么这时候……”唐逢春话说一半,自己兄弟也擡了头,反而不好怪姜百里了。
姜百里便又到他唇上亲一亲,问道:“天罗地网要多久才到?”
“实在是不讲究。”唐逢春叹口气道,“快做,做完把衣服穿上。”
姜百里听了便笑,唐逢春双手未解开,只得站着,姜百里便按着他后颈亲他,把他亵裤脱了,一膝擡起将他双脚顶得分开,手便探到他身后去,招呼也不打,一根手指突兀插进。
唐逢春唔地出一声,闷在姜百里嘴里了。
姜百里暂且分了片刻道:“忍一忍……没带东西……在牢里呢,别出声。”
唐逢春此时不知该哭该笑,只好由他去,自己皱眉头忍忍痛。
方才见唐逢春赤着上身被这么双手缚着便硬了,已是忍了许久,姜百里耐性不足冲劲有余,二人阳筋合在一处套弄一会儿,都硬得流水,沾一些给唐逢春草草拓了后面,将他一条腿擡了,便一气顶进去。
这次进得粗暴,唐逢春咬牙闷哼一声,额上俱是汗,姜百里慢慢亲他,再去摸他前面,缓缓抽插起来。
见唐逢春有些得舒服的意思了,姜百里便不再强忍,大力冲撞起来,那一根东西胀得硬硕,直顶到唐逢春阳心还未全插进去,姜百里再冲到底,唐逢春忍不住啊地一声叫出来。
叫完以后自己也十分尴尬,这下子要是将人引来了还在行这档子事……不堪设想。
姜百里晓得他想什么,便笑着去亲他,唐逢春咬着牙,又被他舌头顶开。
在牢里行这事虽不合宜,却叫二人都莫名有些感奋,唐逢春一脚给姜百里擡着,另一脚被肏得发软,若不是手还缚着,恐怕要站不住,姜百里还在他嘴上脖颈上胸膛上亲个不停。
唐逢春喘着粗气道:“不成……不成了……”
姜百里到兴头上,道:“还早一会儿。”
说罢又去他脸上胡乱亲。
唐逢春被情潮冲得头脑一片昏沉,差点儿便要忘记自己身在何处。
说是差点儿,便是没忘的。
弓卿若是要带人来多则半个时辰,少则……半柱香,姜百里和自己还在牢里……
头脑里糊涂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,只急得很,给姜百里肏得要呻吟出声又不敢叫出来,待姜百里好歹缓一些了,便催道:“快点……”
哪知姜百里会错意,当唐逢春要他动得快,便又在他耳垂上亲一亲道:“好。”
使了蛮力肏干起来,抽插得比之先前更快许多。
唐逢春来不及解释,忙着闭嘴把呻吟吞回肚子,心里想的是姜百里此时连官话都听不懂了,又没学胡语,实在是鸡同鸭讲,以后少与他说话。
姜百里那物太大,唐逢春后穴撑到极限,又被他这么大力抽插,意乱情迷里似乎微微痉挛起来。
不多时便射了。
“还能么?”姜百里去亲他嘴唇,“我还没射。”
“快点……”唐逢春眼睛半闭道。
姜百里这回总算没会错意,晓得唐逢春方射过,轻轻抽插几下,便也射了。
姜百里把头压在唐逢春肩上喘气,唐逢春拿头支一支他:“你歇什么,我还被锁着呢……”
刚说完,姜百里便站直了,走到那堆衣服边上拿手掏了掏,掏出一串锁匙来,向唐逢春晃一晃。
唐逢春:“……”
姜百里道:“其实我方才就寻到了……”
唐逢春不耐烦道:“快解开,解开了我好立刻杀你。”
姜百里便笑了,去给唐逢春开铁链的锁头。
唐逢春双手方得了松,深吸一口气,挂了这许久,发麻,两脚也发软。
姜百里帮他按一按双手,被唐逢春催去穿衣服。
唐逢春待双手知觉有一些了,双腿间抹一把,一片滑腻,便皱了皱眉问姜百里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姜百里愣一愣:“……就那么……顶进去。”
唐逢春:“……”
过了半晌唐逢春再开口:“不是问你这个……你怎么进到刑房来的?”
姜百里才清楚自己错答,便道:“在明教学的功夫,只在刑房门口杀了一个……喏,就是这个。”
唐逢春便道:“……算了,把你衣服给我。”
唐逢春穿了姜百里衣服,姜百里穿着偃云坊门人衣服,二人换完了衣服一擡头,冷不丁四目相对。
“接下来……”姜百里问道。
“等。”唐逢春就地坐下,闭目养神,“硬闯也出不去。”
“等谁?”姜百里问道。
“弓卿。”唐逢春答,“偃云坊坊主……还要叫他还我东西。”
姜百里见他胸有成竹模样,便也到一旁坐下了,心里还在思忖这牢里哪里有水,弄些来给唐逢春清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