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不会这么在意了,他之所以会忍不住关心干也,简而言之就是干也散发的气质使然,并不是因为他正义感之类高人一等的关系。
“你是不是其实很讨厌他呢?”
烦恼着不知该以怎样的方式开口,最后他选了这句话。
“能不能老实跟我说干也你的想法呢?”
“……我讨厌他啊。”
干也低喃似地回答。视线望向的仍是前方那并排陈列的利口酒类瓶子,他一直漠然地望着那些酒瓶。
“我是在业务对象的企业大厅遇到他,香山一开始非常亲切,对我公司的业务内容很感兴趣,说因为有可能可以被采用,要我带着广告简介造访他公司一次。我很高兴地去了香山的公司。”
干也露出自嘲般的笑容。
“他仔细听我说话、提出精辟的意见,还给了我很多不同的建议呢。一开始的两次真的就只是谈生意,即使他跟我说第三次要在饭店的咖啡厅聊天,我也不疑有他。因为他亲切地附带说即使自己的公司用不到,也想介绍给朋友使用。在咖啡厅跟香山踫面后,这回他说对方在房间里,所以要我上去……之后就如你所想的那样啦,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,仿佛至今的绅士态度都是假象般,香山露出男性残酷的真面目袭击了我,我被用十分羞耻的姿势展开身体、紧紧捆绑,还拍了数十张连正眼都不敢看一下的照片啊……”
“要怎样才能获得自由?”
他用认真的眼神盯着干也,以僵硬的声音说道。
“拿回照片吗?还是你还被他掌握什么其他弱点吗?”
“你没理由为我做那些。”
干也也用僵硬的声音莫名顽固地回答,因为话中甚至还有种像是在生气的感觉,所以他有点感到束手无策。他完全没有恶意或其他意思,纯粹只是放心不下干也,担心得无法默默坐视不管而已,不过一想到这种情感对干也来说可能觉得很麻烦,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。
“我这么多管闲事,你觉得很麻烦吗?”
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地这么确认干也的想法时,干也露出半犹豫、半自暴自弃的态度。
“没关系啦……没什么。抱歉,你别在意。”
“干也……”
“我已经没什么好让你担心的了啊。从以前起,你对我来说就很耀眼,是住在不同世界的人,更何况你现在是其他人的人了,所以我觉得你再继续关心我也不太好啦。”
虽然这句话说得很委婉,不过也可以感觉到他是表示“希望你不要再管我了”的意思。他一直盯着干也看,但干也在说话的时候却一次也没有看着他的眼睛,就这么退出感觉也是半途而废无法安心,可是就他来说,干也不想的话也不能擅自插手,再说照片的事他也还没想到该如何处理的具体解决办法。
最后他能做的,只有送干也回家而已。
干也这次没有拒绝。
再度在之前两个人一起出站的车站下了电车,然后并肩走着,几乎没有能称得上是对话的谈话。
来到有着豪华入口大厅的公寓前时,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干也,突然问他要不要上来。
“不会不方便吗?”
“因为他还没回来,我想应该至少有喝杯茶的时间。”
他十分犹豫不决,但心中涌出一股想确定一下干也生活在什么地方的想法,胜过觉得上楼不太好的理性。
“那我就稍微打扰一下吧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干也轻声道歉。
“我突然不想一个人在房里等香山回来。”
干也大概是在对他的恋人道歉吧。
不出所料,那是一间豪华奢侈的屋子。看到连接着玄关口的高雅大厅铺满大理石,就先被吓了一跳,客厅是美丽的木质地板,每一间房间的空间都十分宽敞。虽然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跟茅岛邸比较的意思,但即使如此,以他的标准来看,这也可说是相当优雅的住所。和印象中干也那间他五年前曾去过一次的小公寓相比,环境有了大幅转变。
“要喝酒吗?”
“不了,喝咖啡或茶就好。”
在摆满感觉是从国外进口,外型优雅引人注目的高级家具的客厅中坐下,他虽相当客气但仍观察了一下周遭。不论是排放在柜子里的高价洋酒瓶,还是看似莱俪水晶的漂亮玻璃收藏品,看来香山是个花钱不手软的男人。这间屋子内没有一个廉价的物品,且令人佩服的是,也没有半个暴发户喜好的那种让人倒胃口的物品,品味十分高尚。他想起曾听杰克说过香山年轻时是个相当红的牛郎,似乎从以前起对待女性就有天才般的高明手腕。
当他边想着这些事边发呆时,干也就泡了热咖啡端过来。这个杯子也很眼熟,和茅岛氏相处久了,他的眼界似乎也变得相当广,被迫习惯一些过去完全无缘的东西。
“很奢侈的生活吧?”
干也像是不干己事地说道。
“本来香山很想叫我辞掉工作,可是因为我绝对不想变成那种像被包养的生活,所以只有这点有所抵抗。”
“嗯,也对。”
他也很了解那种想法,这跟他即使知道茅岛氏有多渴望,自己也只有这点不会顺着茅岛氏一样。茅岛氏至少有着不会开口干涉这点的明理态度。
“不过他要求我付出跟这种任性作风相当的代价就是了。”
“那种算是任性吗?”
“因为香山的想法跟一般人不一样。”
由于干也突然松开领带,开始解下衬衫前扣,他吃了一惊。
不过干也并不是要勾引他。
干也袒露出白皙滑嫩的肌肤,当他发现那狠狠贯穿胸前突起的金色细环时,惊讶地说不出话来。耳环成为两胸的装饰品,在胸前晃动着。干也缓缓披上衬衫,再次连领带也整齐地重新系好。
“就算是夏天我也绝对不会脱掉外套,不过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据说干也和香山正好是在一年前开始交往。
“这是香山所属的证据吧?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就是了。”
他微微蹙起眉。
“如果香山很珍惜干也的话……至少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你的话,我也不会这么生气……”
“我在想,香山可能不会喜欢上任何人。”
这句话杰克也跟他说过。
他感到一阵失望,想起干也那被衣服遮住而看不到的胸部惨状,无法理解香山并非出于爱情,强迫他人做这种事的想法。更厌恶的是,干也对香山的作法束手无策放弃挣扎。
干也瞥了戴在手腕上的手表一眼。
他也望向正在架子上摆动着,附钟摆的桌上型时钟。
“我差不多该走了,谢谢你招待咖啡。”
干也虽然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,但仍轻轻点了点头先行起身。
“如果最好不要再联络的话,我会尊重干也的想法。”
“也是呢……”
干也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回答,但还是说:“请你忘记这件事吧。”
“我懂了,抱歉,干也。”
“我有个请求。”
在玄关面对面,干也怯生生地用纤细的手指触向他的手臂。干也闭上那双睫毛令人印象深刻的双眼,所以他也察觉到干也是在索吻。
他抚摸柔顺的头发,在干也的额头和双眼眼睑上印下如轻扫一般的轻吻。他不能接触双唇,因为他不打算跟茅岛氏以外的男人做那种事。
“再见。”
他向干也道别,踏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电梯前。脑中不断回荡着自己的所做所为几乎一点意义都没有的悔恨之情。烦恼地想着,这样真的好吗?
他也没注意到眼前的电梯门敞开时,有个男人走出电梯,什么都没想地习惯性与他擦身而过走入电梯。
门关上时偶然擡起的视线前方,发现一个伫立在走廊上看着自己的男人,虽然觉得很奇怪,但这已经是门关上后的事了。那是个身材瘦高,整齐地穿着豪华西装,有如模特儿一般的男人。长相精悍给人冷酷的印象,不过是那种散发危险魅力型的男人,对方正符合杰克用来形容香山的这番话。
他恍然大悟,刚才那层是最顶楼,搞不好整层楼都被干也和香山住的房子占满也说不定,刚才的男人是不是因此才会以看可疑人士的眼神仔细打量他呢?
他深信那个人就是香山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偏偏在十一点以前回来,不过除了香山之外别无可能。
他着急地想着,得现在马上折返才行。
可是若没插入干也持有的房卡并输入密码,电梯就已再也不能回到刚才那层楼了。
回到茅岛邸后,波多野出门迎接。
“欢迎回来。”
他还无法习惯最资深的管家,且实际上还是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