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705章 新风气，代金券
虽然没打过大仗，可在敌后，还是京畿地区行动，也算是出生入死。想想那个时候，老默也有些后怕。
万一自己出个好歹，女儿怎么办？虽说何春义等人能照顾一二，可估计也是送到慈幼院，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
好在自己的拼命奋斗有了好的结果，能看着女儿长大，还能让她衣食无忧，快快乐乐。
看了看低眉顺眼的陈氏，老默也生出同分疼惜。不仅有女儿，还有续弦，那也是自己的妻子，也需要自己的照顾。
说不得，自己要好好当差，能升则升，不能升也不会因犯错而罢黜。退休前能攒下些积蓄，退休后也有一份俸禄。
“爹，我好好上学，长大了当老师。”女儿放下了碗筷，笑呵呵地对爹爹说道：“能挣钱，也轻闲。一天两个假期呢！”
现在的学校虽然也有寒暑假，但不象后世那么长，是按照节气休的。一般是三九和三伏，最热和最冷的时候放假。
即便如此，对于老师和学生，也是从未有过的福利。什么是规矩，先立起来的就是，大家没见过的就是。
老默犹豫了一下，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容，点着头说道：“好，是个有出息的。好好读书，当老师，当官吏，都是好的。”
在北方治政的多是南方官员，不仅是新政策，还有新风气。聘用妇女，便是新鲜事儿，着实让人们议论了一番。
可到底是有实惠的，不管是勇敢，还是生活所迫，很多妇女都出门找了工作。
识文断字会算数的，达到标准便能入官府，进学校；身体健康，文化低的，便能去官府的环卫部门，打扫街道卫生等等。
能挣到钱，或者说是自食其力，妇女的地位自然而然就提高了。在家里，也有了些底气，男人也要敬上两分。
若是脑子灵有勇气的，仗着新法律的规定，和离还能分财产呢！
看着女儿开心地点头，老默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。这也是为女儿的将来打算，能自食其力，也不用在婆家受气。
何况，生老病死是无常的事情，自己倒是想好好的，既照顾这个，又照顾那个，可谁能保准呢？
说到底，靠谁都不如靠自己。
老默在官府中呆的时间不长，可也耳濡目染，知道妇女当差与男人一样领俸禄，且干的都不是脏活儿累活儿。
还有公办学校的老师，虽然不算是官吏的编制，可薪水是按照官吏标准定的，也是朝廷拔钱，旱涝保收。
“现在对老师要求不高，但以后可不好说。”
老默心情不错，难得地多说了些话，“听说，以后要当老师，要师范科毕业的。京城的师范学堂，明年也要开起来了。”
教书育人，并不是那么简单。黄立也是没办法，先将就着，可也在不断地完善体系。
南京师范学堂已经建好，并早已开始招生开课，北京的就要晚上一年半载。
为了给现在聘任的老师留条路，他（她）们以后也是要进师范学堂进修，拿到资格证再去教学的。
等到再过些年，师范教育的体系建好，就象老默说的，不是师范学堂毕业的，就没有当老师的资格。
除了南京北京两大师范学堂，其他省也在筹建师范学院，预计明年就能有十数个开始招生。
先易后难，框架搭起来，体系建好，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。尽管有不完善的地方，数年、十数年之后也能捋顺并调整过来。
等到官员百姓都适应了新政策新法规，再有逆潮流而动者，就会阻力重重，难以捍动已经形成的体系和规范。
老默一家也只是大明百姓的缩影，朝廷制定并推出政策，他们只能去学着适应。
当然，如果能从中得到好处，尝到甜头，他们自然会拥护，也更有积极性去参与其中。
陈氏正收拾着碗筷，看了一眼丈夫，欲言又止，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有孩子牵绊，她就算想出去工作，这几年也不合适。若是说出来，反倒让丈夫为难。
既然嫁了人，就打算着过长久的日子。陈氏还不是开放的女性，但社会环境的变化，她却也是看在眼中。
“好在也不仅仅是呆在家里洗衣做饭，做军装军鞋也能挣个零花钱，等孩子大些，再找外面的工作也好。别的干不了，洒扫洗涮的活儿应该还是有的。”
陈氏自我安慰着，暂时放下了出去工作的心思。她不知道，从一个乡村妇人的陈旧思维，正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转变。
…………….
北
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705章 新风气，代金券
京行辕。
张煌言正阅看着各地汇总上来的经济数据，估算着能有多少结余，是否能够发放年节补贴。
“发银还是发物，对老百姓来说，都只有感激的。”张公诲则不是很在意，在看着粮仓储备的数字。
南方的恢复重建已经初见成效，但对北方来说，却是光复后的第一个春节。彰显圣君仁德，朝廷爱民，为明年迁都做舆论准备，也是应有之意。
其实，这还真不是特别必要。
光复之后的种种赈济举措，几乎是举国之力地南粮北调，北方基本上没有出现饿殍遍地的惨景，这就是最大的善政。
虽然有追杀鞑虏的缴获，还有抄没汉奸家产的所得，以及铸币税和拍卖商铺地产的收入，但这一年的财政投入依然很大。
所以，张煌言和张公诲对于发放年节补贴也是相当谨慎，已经上奏请旨。
按照目前的人户统计，一户发一两银的话，也要几百万两，减半发放的话，也要三四百万。
之前发放的一次补贴，确实拉动了消费，增加了商税收入。
主要是缓解了北方百姓的穷困，使他们能够添置必要的生产生活工具，以及生活日用品。
从现在的恢复情况看，年节补贴的发放，就不是那么迫切。尽管北方各地官府都完成了预计的粮食储备，也有银钱结余，可也不是十分充裕。
“恐怕是有些草率了。”张煌言有些后悔，放下文件，苦笑了一下，说道：“好象要让万岁为难了。”
张公诲笑了笑，宽慰道：“只是建议，又没对外泄露消息。无论朝廷如何决定，都无损万岁爱民之仁名。”
谁都想国泰民安，老百姓生活富足、感念皇恩，但这也不能操之过急。刚刚光复不到一年，做到现在这个程度，已经是非常不易。
何况，北方的恢复重建也是刚开始，明年需要投入资金的地方很多。比如水利、道路等基础设施。
发放银钱或实物，或者什么也不发放，皇帝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。
或者，也可以缩小发放补贴的地域，比如只限于京师，都是可以选择的方案。
这样一想，张煌言的心情也好了起来。
他微笑颌首，说道：“补贴不在多少，哪怕只是几斤粮食或半斤盐，老百姓也会感恩戴德。过犹不及，万岁肯定会考虑到这些。”
北京行辕的银库还有一百多万银元，大头便是通过收银铸币而赢余的铸币税。
发放出去的数百万银元和纸钞，已经在市面流通，会通过各种方式，再流回到国家财政。
之所以建议朝廷发放补贴，也是因为纸钞的信用已经建立起来，投入的银元数量也不少。
且市面上物资较为充足，只要纸钞有购买力，老百姓不恐慌，就没有挤兑的可能，超发纸钞的风险不大。
张公诲沉吟了一下，说道：“万岁所提的促进消费，之前看起来效果还不错。只是时机要掌握好，不能随意发放补贴。”
老百姓领到补贴，是用于消费，还是积攒起来，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。进入市面流通，自然是最好的。如果存起来不用，效果就达不到预期。
之前的补贴，老百姓因为什么都缺，才会花钱添置。现在，已经过了最困窘艰苦的时期，便未必会用于消费。
小额无息贷款，则是为很多百姓重操旧业所提供的启动资金。有一定的条件和限制，并不是全民发放。
当然，对于经济上的手段，张煌言和张公诲对万岁只有佩服的。
虽然有重商之嫌，可农耕也没落下。新作物的推广，赋税的减免，使得南方农业发展迅速，恢复的速度超乎寻常。
相反，发展工商使大明重新振兴的速度大大加快，财政情况迅速好转，才在一年的时间内，便完成了北伐的准备。
归根究底，是相当充裕的资金在发挥作用。北伐的胜利，可以说是用钱粮砸出来的。
同样，北方和辽东的恢复重建，没有钱粮，也达不到现在的程度。
如果换成明末的财政窘迫，就是能北伐，朝廷也不敢轻易发动，以免背上沉重的负担。
另一个关键的因素，则是海运显示出的巨大能力。如果光靠运河，不仅速度慢，运粮的成本还高昂，都将阻碍北方的快速安定。
而运河因冬季结冰停运后，海运却还在持续，不断地增加着北方和辽东的仓库储粮，为社会的安定不断夯实着基础。
张煌言对张公诲的结论深以为然，也不再纠结于补贴发放的事情。
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705章 新风气，代金券
有更好，没有也无伤大雅。老百姓能吃饱肚子，生活状况和满清统治时有明显差别，这也就足够重树大明的形象了。
正在此时，一名官吏敲门而入，呈上刚收到的高塔通信传来的朝廷旨令。
先走高塔通信，再补正常送达的文件，这是已经确定的模式。如果是紧急事务，往往能够提前两三天得到指示。
张煌言挥退官吏，取出密码本，很快就译完。从头到尾看过一遍，他开怀笑道：“万岁果然有更高明的手段，如此发放补贴，就不用担心达不到效果了。”
张公诲伸手接过，仔细读过，也不由得连连赞叹，“我等愚钝，万不会想到此妙策。”
后世促进消费，除了直接发钱，还有一种叫消费券，或叫代金券的东西。能当钱用，但一般都会有期限，或者是有折扣。
为了更适应古代，黄立进行了简单化的处理。就是印制了限定使用日期的代金券，作为春节补贴，按户发放给百姓使用。
同时，由官府指定消费的商铺，并由商铺向官府进行兑换，且不接受个人的兑换。
这样，就避免了老百姓拿到代金券不去消费，反手就去官府兑换成钞票，以长期储存的弊端。
“既有期限，又不能兑换，老百姓也就只能消费。而且，这也是实实在在的补贴，与补贴银钱是一样的作用，老百姓只有称好的。”
张煌言笑得畅快，也明白了皇帝的用意。
“不患寡而患不均，只是给北方百姓发放补贴，南方百姓也为北伐出了力，怎能厚此薄彼？”
张公诲关注的则是全国性的发放，师出有名，大明全部光复，鞑虏彻底败亡。是该普天同庆，与民同乐。
“万岁的魄力，令人钦佩。”张煌言估算了一下，也为投入的巨额资金而咂舌不已。
按户发放，每户半两，足够一家人买几斤肉几壶酒，好好地过上一个年。
可全国有多少户，算下来差不多是五六百万两的福利补贴。
虽然代金券的使用期限是三个月，这也也延长了官府兑换的时间，但早晚是要用钞票和银元来收回的。
所以，朝廷还要向各地官府拔发资金，作兑换的准备，不管是钞票，还是银元。
“万岁早有此意，一直在做着准备工作，终于是全部完成，可以公之于众，开始实施了。”
张煌言有些兴奋激动，在屋内走了两趟，说道：“代金券已经启运，走海路的话也用不了几天，咱们也要抓紧时间，赶在春节前发放完毕。”
张公诲用力点头，说道：“明日便召集城内各家商铺的管事儿，既看他们愿不愿意，也要挑选货源足有实力的商家。”
按照规定，兑换代金券也不是随时随地，大概是十天或半个月一次。如果资金不够雄厚，代金券又不能流通，商家压了本钱，就可能周转不开。
这与后世一样，消费券也通常会指定某些商家，或者是某些商品。比如加油券、副食券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