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20章 骑兵赶到
在摧毁鞑虏火炮的同时,明军又用另外的几十门火炮猛烈轰击向沙洲推进的鞑虏。
一颗颗炮弹砸进鞑虏群中,每一次爆炸,都给鞑虏带来死伤,打乱着着他们的队形,增加着他们的恐惧。
“竟然有如此众多的火炮。”鳌拜安抚着胯下被巨响惊扰的战马,脸色变幻,“打得还如此远,威力如此大。”
虽然多次听到过明军火器犀利的描述,但亲眼所见,鳌拜还是第一回。心中的震骇,难以形容。
阿汉布禄也微张着嘴巴,半晌也没合拢。
在辽阳之战中,他所率的骑兵遭到了火箭弹的密集轰击。但相比火炮,火箭准确性不高,射程也不及火炮。
说到底,他也不是特别了解明军火炮的性能和威力。但现在,终于是刷新了他的认知,震撼了他的心理。
两天的时间,鞑虏的火炮由少增多,逐渐确定明军的抢渡位置,也认为试探出了明军火炮的射程。
可等到战斗打响,他们才发现,明军阴险地隐藏了实力,最后才给其沉重一击,也打碎了对登陆明军最大的威胁。
事已至此,鞑虏也没有办法,只能硬着头皮,在缺乏炮火支援的情况下,先对沙洲的明军展开反击。
在三百多米的距离,明军火枪兵便开始了射击。枪口略抬高,打出抛物线的弹道轨迹。
这种类似于超越射击的方式,历史上,直到二战,还被采用。尽管命中率很低,但对于密集队列还是有一定的杀伤,对敌人也有一定的心理威慑。
楯车在前,弓箭手其次,最后则是准备近战肉搏的披甲兵。鞑虏还是老一套的战法,当然,曾经屡试不爽。
冒着炮火的轰击,鞑虏推着楯车,不断地付出伤亡,但还继续向前推进。
等到了百八十米的距离,已经是松软的沙滩,楯车的车轮深陷,再也难以推动。
炮火的轰击骤然猛烈起来,摧毁了鞑虏火炮的明军火炮,全部转向轰击进攻的鞑虏。
箭矢在空中掠过,鞑虏用仅有的远程攻击,开始向明军火枪兵发射。
炮弹更加密集地落下来,有爆炸弹,有爆燃弹,火光迸射,弹片横飞,在烟雾升腾中,鞑虏的箭矢一下子稀疏下去。
鳌拜看到了己军的推进路上,横七竖八的尸体,以及痛苦挣扎的伤兵,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齿。
火炮、火枪和楯车、弓箭的对决,双方都在付出死伤,但明军的火力非常猛烈,牢牢地占据着上风。
“拼人也拼不过啊!”鳌拜心中发出无奈的叹惜,有深深的无力感。
多少大清勇士还没有施展的机会,便倒在了敌人的火器打击之下。到现在为止,恐怕死伤已经超过了明军占领沙洲部队的总数。
就是能够全部消灭这股明军,鞑虏也是大亏。如果明军还是这般不断增兵,鞑虏又能经者起几次消耗?
转头望去,明军搭设浮桥的速度又加快了,已经过了河中间。水师船只不断开过去,抛锚固定,为浮桥起到稳定和延续的作用。
如果没有鞑虏的阻击,用船摆渡,就能把部队运过去。
鳌拜也深知渡船的限制,更加关注于浮桥的进度。在作战的预案中,本来是有火炮的,可现在,只能依靠射出的火箭。
一阵喊杀声打断了鳌拜的思绪,重甲兵在楯车无法继续前进,弓箭杀伤又不能打乱敌人阵型,反倒不断遭到炮火杀伤的情况下,发起了强攻。
身披重甲的鞑虏越过楯车,嚎叫着、呐喊着,向沙洲冲杀而来。
“开火!”伴着军官激昂的命令,几门佛朗机炮发出轰鸣,雨点般密集的霰…弹喷射而出。
鞑虏在密集的弹雨中战栗着,颤抖着,倒下了一大片。
冲击的势头为之一遏,火枪的轮射又开始了。
白烟团团升腾,火枪闪射着火焰。一颗颗势大力沉的子弹,打在鞑虏身上,绽放出朵朵血花。中者非死即伤,巨大的杀伤力令人瞠目。
牛录额真雅巴海感觉视野为之一宽,冲在前面的士兵如同被风刮倒的麦子,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倒了下去,惨叫哀嚎声充斥于耳。
身后又传来巨响轰鸣,敌人的火炮在猛烈轰击,雅巴海甚至能感到巨大气浪的冲击。一顶损毁的头盔从半空落下,差点砸中他的脑袋。
已经死伤了太多的兵力,每一颗炮弹砸下去,总能连死带伤地干掉五六个。
将近一百门火炮的密集轰炸,即便装填缓慢,也不是鞑虏所能承受的代价。
况且,巨响轰鸣、火焰烟
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20章 骑兵赶到
雾,身旁的队友被撕碎,在哀嚎,对心理的震撼和打击,是非常严重的。
敌人就在前方,雅巴海脚下踩着松软的沙滩,动作变得缓慢。
他已经能看清敌人的面目,看着他们端起了火枪,黑洞洞的枪口似乎直对自己,这让他后背生出凉意。
火光闪现,白烟升腾,身旁响起了中弹的惨叫,雅巴海竟然没有中弹,但他感觉到周围的人员又稀疏了。
又是一排火枪兵上前端枪瞄准,雅巴海的心提了起来,脚步更加沉重,还有点发软无力。
又是火光和白烟,雅巴海的好运也走到了尽头儿。实在是太靠前了,目标是那么明显。
一颗铅弹击中了他的胸部,重甲也被洞穿,骨头被打断数根,污血从口中喷出,雅巴海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。
维持着这个姿势数秒后,雅巴海颓然扑倒,脸扎进了沙子里。
快船再次冲滩成功,几百火枪兵跳船登滩,迅速地加入到友军的射击当中。火枪的打击面一下子加宽,火力投射密度增加了三成以上。
伤员被抬上快船,又再次驶离沙洲,向岸边疾驰而去。
“先撤下来。”鳌拜下达了命令,“等敌人深入一些,再发动进攻。”
河滩地不利于作战,失去了楯车的掩护,重甲兵也抵挡不住明军火枪的犀利射击。
反正沙洲就那么大,千八百人就是极限。如果冲上岸,发动三面进攻,倚仗兵力优势,甚至还有骑兵冲击,并不足为虑。
打到这个时候,虽然战斗看起来激烈,但敌我双方都没有投入太多的兵力,基本上属于试探。
至少鳌拜是这么认为的,他手中的兵力还很充足,楯车也还有不少,完全能够继续坚守下去。
能够坚持到天黑,就又拖延了一天的时间。而族人也能走出去很远,增加几分安全。
如果不是他率军在此抵挡,明军早已经渡过浑河,继续向北追击了。
对岸,李岳见鞑虏退了下去,又把目光投向西面。他盼望着烟尘弥漫,等待着枪声大作。
从时间上估算,马宝等人率领的骑兵,差不多快迂回过来了。或许,为了休息马力,不敢太过驰骋。
可不管怎样,今天渡过浑河,占领沈阳,应该是有把握的。当然,他更希望给予鞑虏以沉重打击,消灭更多的有生力量。
水师的船只除了搭设浮桥外,已经在岸边集结,装载了大批的步兵。
只要对面鞑虏大乱,这边就要抢滩登陆,前后夹击敌人。至于占领沙洲的部队,其实只是试探性的进攻,牵制一下鞑虏的注意力。
木筏和船只组成的浮桥,坚定地向着对岸延伸。炮兵在冷却炮管,在搬运弹药,等待着再次发威。
一镇步兵的标配是五十门火炮,辽东的明军与关内还有所不同,有的镇只有三十多门。但为了机动作战,佛朗机炮和火箭弹则更多一些。
即便如此,也有近百门火炮。除了在锦西阻击战那次,这已经是最强的火炮轰击了。
战场诡异地安静下来,甚至河水流动的声音也能够清晰听到。
趁此机会,三门野战炮被分散搬上了快船,连同几十颗弹药,向着沙洲运输。
火炮虽然不多,但却一下子将炮击距离延长了五百多米。鞑虏的密集之处,以及靠近的奴酋,都在炮火的射程之内。
鳌拜望了望天空,太阳还挂在天空,他突然感到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,让他有些焦躁,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。
“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能到?沈阳不守,建州难保,收到这样噩耗的族人,包括皇帝,会有怎样的反应?”
鳌拜微皱起了眉头,觉得他只是派人通报,有些草率。如果是自己亲自去说,相信能压制下冲动的声音。
“如果想与明军决一死战,那实在是目光太短浅了。”鳌拜担心起来,“那帮家伙,不会愚蠢到这种程度吧?”
正在此时,远方突然急奔而来数名骑手,速度奇快,转眼便到了跟前。个个汗流浃背,脸色惊惶。
“禀,禀大人。”鞑虏哨骑跳下战马,喘着粗气,语不成句地禀报道:“敌人,敌人的大队骑兵,正在冲,冲过来。”
鳌拜脸色一沉,喝斥道:“说清楚,从哪边来的敌人骑兵,到底有多少?”
哨骑喘匀了气,语句通顺起来,“大人,从西边沿河开来上万敌骑,正向我军快速接近,已不足十五里。”
“上万骑兵?!”鳌拜心中一沉,但还强装镇静。
现在,他终于意识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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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军隐藏了实力,这突然冒出的上万骑兵,就是明军的撒手锏。
一旦这边被牵制住,敌人就能大举渡河,前后夹击之下,战败已成定局。
鳌拜急速思索着,是下令撤退,还是分兵抵御。可不管怎样,战斗也是不可避免的。
阿汉布禄在旁躬身请命道:“鳌公,卑职率五千人马出击,探探敌人的虚实。”
鳌拜沉吟了一下,微微颌首,说道:“不可力敌时便撤退,本公率部接应。”
阿汉布禄领命而去,大声命令着,率领五千鞑虏呼啸而去。
鳌拜发出数道命令,渡口只留五千骑兵警戒,他率部向沈阳城靠近,已经做出了撤退的准备。
沈阳不守,还能且战且退。只是,没有等到援军赶来,鳌拜既遗憾,又很是担忧。
眼见对岸鞑虏出现异动,李岳马上作出反应,命令水师大船开动,向着对岸渡口迫近。
这将使鞑虏陷入两难的境地,也牵制住部分鞑虏,给马上赶到的明军骑兵做最好的策应和配合。
再说阿汉布禄,率领五千骑迎敌,既是抵挡,也是确定这支突然出现的明军骑兵的具体实力。
马宝、赵云、祁三升率领的三个骑兵团渡过浑河后,并没有疾速驰奔,为了保持马力,随时能够投入战斗,他们限制了行进的速度。
直到鞑虏哨探出现,三个骑兵团才加速奔驰。离沈阳已经不远,趁鞑虏措手不及,打它个落花流水。
在向前冲锋的同时,三个骑兵团也开始展开,赵云率部沿浑河,祁三升和马宝则离河岸数里,全力猛扑沈阳。
赵云所部最先接敌,正对上阿汉布禄所率的五千鞑虏。
发现大队鞑虏骑兵后,明军骑兵立刻停止前进。
按照原定的作战计划,枪骑兵下马结队,以三百人为一阵,错落排开,向前稳步推进。
飞骑则在后押阵,随时准备冲杀而出。
阿汉布禄纵马奔上高处,举目瞭望,皱紧了眉头。
哨探的报告比较准确,敌人的骑兵确实有万余。但看明军摆出的架势,能够纵马冲杀的数量,与己军相差不多。
但这似乎不是敌人的全部,数里外的烟尘,以及地面的颤动,意味着还有大批的敌人骑兵正在向前驰奔。
“马上回报鳌公,敌人兵力甚众,我部难以抵挡全部,请他做好迎战的准备。”阿汉布禄派人急报鳌拜,又立刻组织部队。
看似兵力相当,也没看到明军有火炮,阿汉布禄认为还能打一下。就这么退下去,被敌人衔尾追击的话,友军来不及布置。
明军是小阵居前,阿汉布禄也派出两千骑迎战,三千骑押阵。
在野外作战,阿汉布禄认为骑兵是占有优势的。当然,明军的火器犀利,也让他相当地谨慎。
两千骑鞑虏分为四队,骤然加速,直向明军散布开来的步兵战阵冲杀而去。
“杀,冲啊!”鞑虏在军官的率领下,呐喊着、嚎叫着,纵马冲锋。
火枪声如爆豆般响了起来,在最远的射程,明军便开始射击,子弹一排排地射向敌人。